姜净春这厮见色忘友到了这等地步,竟为了这顾淮声如此坑害友人。
他偏不如她所愿,她越是那样说,越是让他离开远些,他便非要离她越近。
姜净春知他故意同她作对,气得拧他的胳膊,暗骂道:“宋玄安,你死远点成不,怎这么烦人。”
她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来,怕被顾淮声注意。
好在,顾淮声也只是往这里看了一眼而已,就跟着顾夫人还有顾侯爷去里头给老夫人祝寿。
宋玄安撇了撇嘴,还在对方才的事情耿耿于怀,故意出言讥她,“没看人都不稀罕搭理你吗,还眼巴巴往跟前凑。”
说什么不好,非去说这戳心窝子的话,姜净春气急,但想着今日这么多人在,万一闹了起来,她这么些日子也真是白辛苦。
她拉着陈穆清要离开此处,不愿意再理会宋玄安。
宋玄安在她身后道:“你个见色忘友的小人,谁稀罕跟你玩似的。”
说罢,转身也要往别的方向离开。
姜净春见他仍旧不依不饶,也顾不得什么,转头回去就要同他争起来。一旁的陈穆清眼看继续这样下去,两人非再这处打起来。
陈穆清扯了他们,阻道:“好了!怎么这也要吵起来。”
宋玄安个子生得高,陈穆清扯不住,便只能劝他,“她这些时日这样辛苦,你还非要拿这些事情讥她做些什么?好朋友也不带你这样的。”
宋玄安不服气,却还是给了陈穆清面子,没有继续闹下去,只是低声嘀咕道:“我又没说错。”
陈穆清见他愿意安静了下来,又劝起了姜净春,她凑到她耳边道:“好啦,不同他生这气了,他也是把不住嘴的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话至此,姜净春也没再去同他说些什么,可虽说是没有再继续争执下去,但两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,皆好看不到哪里去。少年人的意气就是这样,好起来两肋插刀也使得,不好起来,也不过就是两句话的事。
这样下去可不行啊。
陈穆清知道,他们俩人关系好,虽说现在不至于因为这一件事真就闹翻了,可若是让这事一直横亘在两人中间,迟早会成为一根心头刺。
陈穆清想了想,而后挑眉道:“我们好久没去南郊了?”
南郊的湖边,有片宽阔的草地,他们三个人以前总是喜欢往那里跑,上一次夜不归宿,就是三人在那里宿醉,一夜睡到了天亮。
现在两人吵成了一团,可去那里玩一通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,哪能还有什么隔夜仇。
陈穆清心中如此作想,可姜净春却踟蹰道:“不好吧,今日是祖母大寿呢。”
“就是寿辰才好呢!他们一群人在那里忙活着自己的事情,可就没人会管得到我们了呢,到时候晚些时候,人多眼杂,你就让花云给你打掩护,说吃坏肚子,回屋子里头先歇下就是。再说了,谁会在今日管你啊,都忙着往你祖母跟前凑呢。”
听着好像确实没什么事。
可姜净春看着还是有些犹豫。
一旁宋玄安见此,双手环胸交叉,那双丹凤眼瞥了一眼姜净春,凉凉道:“从前倒不见你这样胆小,不愿意去就算了。”
“谁说我不愿意了。”姜净春最是受不得别人激了,听到宋玄安的话,便也没再犹豫下去,她道:“去就去,有什么要紧的,但是要早些回来。”
*
今日的宴席确实热闹,宾客也络绎不绝,顾淮声跟着顾侯爷和顾夫人从老夫人在的里屋出来后,就有不少的人拥了上来,同他们寒暄。
这顾家声望高,顾侯爷在朝中人缘颇好,寒暄过后,一得空,就被人拉过去喝酒讲话,顾淮声性子冷,只有些个同僚见了他,同他打声招呼算是见过。
姜润初在一旁同人应酬,见顾淮声出来了,看他身边的人散开后,想上去拉他说话,却被另外一群人先截了胡。
他看到楼家夫人带着她的两个女儿去同顾夫人寒暄了起来。
楼夫人两个女儿,大女儿楼妍心今年十七,至今还未许配人家,而二女儿楼妍妍就是上一回同姜净春打了架,闹了不愉快的那个。
楼夫人和顾夫人从前之时见过两面,虽不相熟,但也不算眼生,突然说起话来,倒也算不得突兀。
今日她带着女儿,趁着顾淮声还在场的时候主动去寻顾夫人,其中的意思,也不难猜。
顾夫人早就听说过楼妍心这人。
她的名声好听,是京城中挺有名的才女,顾夫人前些时日在给顾淮声相看人家的时候,楼妍心便在其中。楼家的家世虽比不上顾家,但顾夫人却不大在乎,毕竟整个京城中,能和顾家相提并论的氏族又能有几个呢。
她还记得上次同顾淮声说,给他相看亲事,那时他应得轻快,不曾拒绝,若不如就趁着今日这个日子,同楼家人相看一番也算不错。
她让顾淮声留在她的身边,陪着楼家的夫人小姐。
只是今日堂屋前厅这处皆人来人往,不是能细谈的场所。
顾夫人对姜家熟悉,她知道前厅这处现在皆是宾客,而后园那处没什么人,比较安静一些,便邀着人往那处去了。
几人离开了此处,去了后园处。
院子里头风景极好,湖水清澈澄明,还有片假山围绕,时至春日, -->>